清晨的雾还未散去，山村的院子像被洗过一样安静。牛栏里一头年纪不小的黄牛突然躁动，主人阿亮蹬着泥地走近，试图把它拴回。牛却冲出栏门，一路顶撞着门框，发出低沉的哞声，随后回头对准院角的一棵树。三步两步爬上树干，脚蹬树皮，双手死死抓紧，整个人悬在树杈之间。树影投在地上，旁人张大了嘴，看着这出荒诞戏码，仿佛一幕现实版的偶像剧却没有剧本。
人群渐多，村口的路灯照在湿润的泥地上，手机相机的闪光灯不断跳动。有人提着绳子、木梯来救援，有人献计说让牛的鼻环受力更分散，有人则笑着说这是村里最会讲段子的日子。孩子们把玩具相机对准树梢，老人则摇头叹气，叮嘱年轻人要用心对待动物，别让情绪带走理性。空气里混着草香和牛粪的气味，嗒嗒的雨点似乎也在为这场僵局鼓掌。
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，围观者的议论也逐层升温。有人指责主人对牛的态度过于倔强，让局势失控；也有人说这是乡间的日常，偶有怪事却也只是笑谈的一部分。有人回忆起往年类似的景象，试图从经验中找出解决之道；也有人担心未来的赔偿与责任，怕把家族的声誉拖进泥坑。话语在树下的空地上来回碰撞，像风吹动树叶，发出微弱却清晰的沙沙声。
日落时分，树影渐长，一束干草被抛向牛的注意力，主人看准机会踉跄着从树上滑落，跌坐在泥地里，整个人像被雨打湿的稻草。周围的喧嚣变成松散的笑声与轻声安慰，大家把这场闹剧归于自然的顽皮与人心的脆弱。此后村里讨论起如何改造围栏、如何更好地照看牲畜，话题从一场闹剧扩展成对养殖与邻里关系的思考。夜色降临，一切归于平静，只留下树影和彼此温热的目光。